第79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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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燦燦在劍山裏面整整呆了一日, 這等奇景就這麽保持了一日。中間還搞了一個寶劍比拼，當然，天階以下的劍是參加不了的。
但就算天階以上，劍生來就是需要主人馭使的, 雖然有些劍自己能夠動手，但實力嘛……
“發揮不出本身實力的一成。”
外面，劍宗宗主道。
在場的都是劍宗內部修為最高的一批人，自然對這些很是了解。知道一把劍能發揮出來的威力, 很大程度上是看使劍的人。
所以劍宗弟子練劍，練心, 戰時大多一往無前, 拋卻生死, 絕不後退。
因為你怕了, 你的劍就怕了，自然就更沒了勝的可能。
但縱然是他們, 也沒有見過這種單純只有劍的對戰。倒是白燦燦不是第一次見了，還在那裏點評！
“那天魔滅似乎很強。”晏煜突然說道。
白燦燦知道他指的是對付那個魔族的時候，於是解釋道：“他那時差一步就是仙器，正值緊要關頭，自然不一般。”
而且魔滅劍本就是殺魔族出身，兇性十足, 殺傷力本就比其他的劍要強。
他們這邊提起魔滅，外面的人也註意到了，“怎麽不見魔滅劍。”
一個知情者道：“聽說被奚語涵帶下山去歷練了, 現在人和劍都在秘境裏，還沒出來呢。”
有位長老忍不住道：“我發現我越是知道的多，越是猜不出來這位白道友以前是誰。”
眾人：“……”
“他還有什麽特色麽？”
“喜歡吃算不算？”有人說：“而且還很懶，據說正在研究，讓駱谷主練可以增漲修為的丹藥。”
眾人：“……”
劍宗的人都是一步一個腳印走到今天的，靠的是堅持不懈的努力，聽到這話紛紛有些適應。
白燦燦在裏面玩耍夠了，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。畢竟是別人的地盤，他也不好多呆，於是就跟晏煜又出來了。
雖然中途他們吃了不少靈果，但白燦燦還是餓了。
他就壓根沒辟股。
劍宗的人早就知道他這習慣，於是倒也給他準備了些吃的。一群已經幾百年沒吃過飯的人，圍著一張大桌子，面面相覷。
白燦燦從妖獸袋中取出玉盒，輕輕拍了拍裏面的蛋，說道：“妖蛋，我們要吃飯啦，你先看著，等你破殼出來之後就能參與了。”
晏煜忍不住看了他一眼，昨天不說好了要叫毛蛋的麽？
話嘮長老插話道：“這是……”
“昨天買的一顆妖族的蛋。”白燦燦解釋道：“我想著得給他起個名字，就叫妖蛋吧，比昨天那個好聽點兒。”
晏煜：“……”
眾人：“……”
這名字起得眾人都沒關註一下這竟然是一顆妖族的蛋而不是妖獸蛋。
話嘮長老幹笑道：“是該起個名。”瞬間又想起來，“最近怎麽不見你那盆含羞草了，以前不是可寶貝的麽，它有名字麽，叫羞草？”
晏煜渾身一僵。
白燦燦頓時大笑，險些笑倒到桌子下面去。
羞草，怎麽不是含草呢。
話嘮長老也跟著笑了，“我這不是看你的起名方式，猜了一下，怎麽，不叫這個？”
白燦燦笑著說：“我還沒來得及起呢。”頓了頓他又看向晏煜，“唔”他挑了挑眉，有些輕挑的說：“我總覺得叫羞草也不錯，當時怎麽就沒想著起個名呢，也不知道他喜歡不喜歡。”
“唉，晏樓主，你覺得他喜歡麽？”
晏煜：“……”
白燦燦又是一陣大笑。
劍宗眾人敏銳的覺得這其中應該有點兒事情，但偏偏不知內情，無從猜起。也只好在他們中間的人大多沒什麽好奇心，不然非得糾結死不可。
新改名為妖蛋的妖族蛋安安靜靜的呆在一邊，根本不為所動的樣子。
坐在白燦燦身邊的劍宗長老看了一眼，“這妖族的蛋怎麽沒動靜？”
“估計是前段時間嚇著了。”白燦燦說著就想起那個攤主幹的事情，十分的不滿，“竟然為了五十顆下品靈石，就把好好一顆蛋給染了，我最初還沒發現，要是早知道才不會好心想要留給他呢。”
“他要知道這是妖族的蛋，肯定舍不得瞎染色。”
話嘮長老道。
但奈何妖族的蛋在外看起來也是普普通通平平無奇，偽裝個雞蛋鴨蛋的因為太大了成功不了，但妖獸蛋卻是很容易的。除了妖族本身，以及一些親和力比較好又同時見多識廣的人，旁人根本認不出來。
白燦燦憐愛的摸了一下妖蛋，“可憐巴巴的，也不知道怎麽就流落在外了。”
“這倒確實。”話嘮長老道：“分明妖族很少出來與人修交流，族中幼崽新蛋也是看得很嚴的。”
白燦燦又摸了一下妖蛋。
“真是個小可憐。”
縱然好奇，但先前的神奇景像倒是也沒人提。一頓飯吃完，話嘮長老問他們要不要留下多住幾天，被晏煜拒絕了。
“甄道友還在銀月樓裏等著，我們還是先回去了。”
先前是劍宗這邊也是提前約好的，那肯定要先到這邊。如今劍山也已經去了，便是時候告辭了。
劍宗的人本也不是個怎麽愛客套的性子，聞言便不多說什麽，送他們離開了。
臨走前話嘮長老將晏煜拉到一邊，小聲道：“你……那個，先前他跟劍是怎麽介紹你的，你不會真信他是實話實說了吧！”
“我跟你說那肯定不是，中間肯定有事兒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晏煜說。
話嘮長老：“那你不問清楚？”
晏煜無奈的看了他一眼，嘆了口氣，“師叔，您是不是該找個道侶了。”
話嘮長老：“……”
等晏煜走了，他才伸手隨便拉了一個人，問：“他什麽意思，他這是什麽意思，自個兒有了道侶就瞧不起單身的了？”
被他抓了的這個也是個一心只有劍的，“我怎麽知道。”
話嘮長老：“……”
回去之後，他扒拉了一翻，在眾弟子中間挑出一個比較有經驗的。對方聽了久久無語，好半晌才說：“長老，那個……我不是晏樓主，不保證能猜到他是怎麽想的。不過我覺得，晏樓主和白前輩是道侶，是在談情，不是談事，自然不需要凡事清清楚楚，有一是一……晏樓主未必不知道白前輩沒說實話，但難道還能逼著他硬說麽？”
“而且總歸不是什麽大事，又不是要害人，也不是要損他的利益，有時候，這種時候要裝糊塗的。”
“最關鍵的是縱然好奇，忍一忍，以後總會有更合適的機會的。晏樓主又不是小姑娘，還能撒嬌鬧一鬧，非要知道。”
話嘮長老：“……”
你們找個道侶都這麽多彎彎饒饒的麽？
所以我不找道侶，還是我的劍比較好。
那邊白燦燦和晏煜起身回了銀月樓，行蹤很快就被人知道了，並報給了一個人。
那人坐在那裏，神態平靜，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，年紀稍大一些，還挺和善的修士。如果白翩遷還活著的話，就能認出來，這人不是別人，正是當初救她出蔔合門的包圍圈，又教了她血脈咒術的人。
“晏煜看樣子是要回銀月樓了，少主，屬下總覺得他們這是又要去壞咱們的事兒。”
被稱為少主的正是那白發白須的修士，對方沒搭理他這話，而是問：“還沒打探出來，姓甄的去銀月樓是做什麽？”
那個屬下自然是搖了搖頭。
臉色十分不好看，“不過那白燦燦實在可惡，壞了咱們幾次好事了，這回我總怕又沒好事。”
那少主瞇了瞇眼，問了句：“你說，他會不會是看出那小丫頭的資質了。”
“不可能，少主親手封印，誰能看得出來。”那屬下立即道。
“而且在這之前，他們應該是沒有見過的。”
那少主說了三個字，“拍賣會。”
“遠遠一眼，又能看出什麽。”那屬下道：“怕只怕這一回算是真見了，但他應該瞧不出什麽才是。”
他本來是該這麽肯定的，但偏偏白燦燦壞了他們幾次好事，讓他有些不敢確定。
“少主，咱們要不要……”
少主看了他一眼，警告道：“你不許多事。”
這才繼續道：“人修最是道貌岸然，咱們勿需多做引起天道註意，只要引著他們自己內亂便好。”
“可此時情況緊急，已經容不得我們再坐山觀虎……”
後面的話他沒說出來，已經被那少主打斷，“有人來了，你先走吧！”
此事悄聲無息的發生在世界的一個角落，暫且無人知曉。白燦燦當然也不會想到，有人已經忌憚他至此，覺得他出手就要壞人家的好事。
他們回來之前，先去了一趟喬家，將神廚接了一起。
至於喬子銘，由於這一次甄真人的到訪，讓他們沒玩幾日，便準備再給他一段時間，在家裏多住些日子。
臨行走，還去看了一眼喬家的那位老祖宗。
自從知道了這位的身份，喬家的人是再也不愁了，反而高興得很。又是大修祠堂又是加大供奉，還特意將廚房做得又大又敞亮又幹凈。
總之哪怕老祖宗已經不記得他們了，也要爭取讓對方過得舒適一些。
還每日讓一位喬家弟子過去給人家講這些年喬家的經歷。
“待遇不錯嘛！”白燦燦看完了當年主人的堂兄，這才把神廚一帶，跟著晏煜一起回了銀月樓。
一進銀月樓，神廚便鉆進了廚房。因著這兩日他並沒有跟在白燦燦身邊，對方吃的東西自然也不是他做的。神廚最是知道自家雇主的嘴有多刁，這時候肯定早就饞壞了，他得提前準備。
而白燦燦和晏煜，此時自然是去見了甄真人和他的一雙兒女。
段悟並不知道除魔聖體的事情，還在奇怪，“不知是來做什麽的，我問，他們只說是順路前來拜訪。但來拜訪的話師尊不在不該走麽，但他們卻留了下來。”
晏煜點了點頭。
旁邊白燦燦瞇了瞇眼睛，笑道：“看來也不傻嘛！”
他上次還以為人家是不相信，現在看起來應當也是寧可信其有，不可信其無的性子。之所以那般表現，是不想高興得太早。如今連段悟也不說，估計是就算最後確認女兒真是除魔聖體，暫時也不會爆露出去。
畢竟如果白燦燦上次說得是真的，那小姑娘就是被人封印了的，他們當父親兄長的還不知此人是誰，更不知此人目的為何。
反正肯定不是為了小姑娘好，不然沒必要不跟人家父親通個氣。
所以甄真人甚至沒有第一時間去接女兒，還等了一段時間，這才接了女兒，‘順道’來的銀月樓。
關鍵是只字不提除魔聖體的事情，無人知道他是來做什麽的。
就算那個封印了除魔聖體的人知道他們來了銀月樓，也只能猜測，無法斷定是不是這事發了。
甄真人被安排在銀月樓的客房處，白燦燦初來的時候還在這邊住過一段時間呢。
不過甄真人住的自然不是他那處院子，而是旁邊不遠處的另一個院子。院子裏還有個小秋千，他們去的時候，小姑娘正坐在上面，甄安運則站在旁邊幫她搖秋千。
瞧見他們進來了，甄安運立即將搖著的秋千停下，待小姑娘安穩下來之後，這才朝這邊而來，朝他們行了一禮。
“父親正在屋子裏看書，我這就去喊他。”
其實也不用了，甄真人已經自己出來了。
他心中其實還是十分急切的，只是顧全大局這才一直沒表現出來。如今見到白燦燦和晏煜，立即便趕了出來。
隨即看向段悟。
段悟多聰明一個人，當即便道：“師尊，我那邊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完，就先下去了。”
晏煜點了點頭，他便當即轉身走了。
到這時，甄真人才開口道：“上次白道友說是小女有可能是除魔聖體，如今我將她帶來了……”
說著招了招手，將那小姑娘招了過來，“這就是小女，叫甄嫣然。”
“倒是好名字。”白燦燦說。
說著話間，幾人便走向了一旁的石桌。晏煜見白燦燦又將那顆妖蛋拿出來放風，忍不住想，你知道人家名字好，那你怎麽沒想到給這妖族的蛋起個好聽的名字。
以後這要是出了殼，一聽自己叫妖蛋……不過想想，怎麽也比原來的毛蛋強不是。
這果然是不能比，一比就知道幸福了。
甄嫣然是個很乖巧的小女孩兒，長得很漂亮，眼睛很大，坐在那裏一眨一眨的看著你，實在是好看極了。
她今年已經十五了，但個子卻跟一般十二三的小女生差不多。不知道的人還當她是營養不良，但白燦燦覺得，估計這就是封印了除魔聖體的後遺癥了。
畢竟免受了那麽多苦楚，身體健康的同時，自然也有些成長上的緩慢。
“那可有影響。”甄安運立即道。
問完他才覺得不妥，如今父親也在，在坐的又均是長輩，他插話的確不太好。
“是我太心急了。”
“無防。”白燦燦也不在意，他跟喻子昂他們時更沒有長輩樣兒，“影響倒是沒有，不過封印一解，她所受的痛苦自然會加倍。畢竟先前壓制得太狠，更尤其她的個子還小，如果直接長到本該有的高度，光是生長痛就夠受的了。”
“不過也有些人天生長得慢，這個年紀也的確還很矮，如果是這樣的話，就不必擔憂這個了。”
甄安運的臉色立即變得十分不好。
甄真人慢吞吞的開口道：“我同她娘的個子都不矮，包括安運當年，都是同齡人中的大個子。”
按照基因來算，甄嫣然怎麽也不可能突然成了個矮個子。
所以……
事關自己女兒，容不得甄真人不多考慮。白燦燦和晏煜也只能提供建議，不方便替他們做決定。
甄真人想了一會兒，突然問道：“如果只等著她十八歲呢……”
“除魔聖體十八歲是顯形期，大概就是她才剛剛經歷痛苦，就差不多到了可以修煉的時候，中間差不多只有一夜的時間。”
“不過……”
不過那一夜恐怕是不太好過。
但相較於十八年的痛苦，還是有很多人選擇只痛苦一晚上的。
“那就十八歲。”甄安運到底是疼妹妹，“父親，我們也不急這三年，現在別說三年，就是三十年您也能護著我和妹妹。”
確實，如今已然全不相同。
如果是一年之前，自己尚未拿到除魔丹大乘，而且還命不久矣的時候，還得擔心自己死後女兒受了委屈。那麽提前激發她的除魔聖體，給她找個靠山才是最緊要的。但現在能選擇的機會分明已經多了很多……
“那就再等三年……”
“不。”甄嫣然突然開口道：“我想解除封印。”
甄安運立即道：“小妹，你何苦這個罪。”
甄嫣然搖了搖頭，“兄長，我羨慕旁人能修煉已經很久了。你不知道我得知這個消息有多高興，又怎麽等得了三年。”
“可是你縱然解除了封印，如今也是不能修煉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甄嫣然道：“我可以吃苦，但不想看不見希望。”
白燦燦一楞，看向甄嫣然。
乖巧又安靜的小姑娘這會兒卻十分的堅定，“不論什麽時候，有希望在，那就一點兒也不會覺得苦了。”
他總算是明白，小姑娘小小年紀，看著無憂無慮，但心思其實不少。估計她不敢肯定自己真有除魔聖體，怕大家一起白高興，怕弄岔了。總之就跟一個普通修士突然中了五千萬靈石的大獎，肯定要趕緊領到手，不然不敢相信這是真的，總覺得會有人一把將這好處給搶走了。
“其實不用這般麻煩，在不解除封印的情況下，讓你看到自己的體質，也並非什麽難事。”
白燦燦這話一出，就連甄真人都萬分激動，“白道友所言屬實？”
“當然。”
白燦燦說：“世間有一寶鏡，名為五行鏡，人只要往前面一站，是人是妖是魔一目了然，什麽靈根天賦自然也瞞不過鏡子。”
甄真人自然聽說過這面鏡子，而且，“這鏡子當初據說是某個中等門派的鎮派之寶，但後來該派糟難，掌門失蹤，弟子們也是死的死，散的散，後來世間就再也沒有這個門派，同時這面寶鏡也不知去向。”
白燦燦說：“在我這裏。”
當時他有一任主人機緣巧合撞上了這事兒，差點兒被當成那個門派的弟子砍了。好在有他幫忙，那任主人又機靈，這才逃過一劫。
而且順手的，還把這面鏡子給順走了。
對方飛升之後，五行鏡自然就是白燦燦的了。
白燦燦說著，將桌上的妖蛋收回了妖獸袋，又將茶水什麽的推到一邊，這才取出鏡子擺到桌上。
看到這面鏡子，甄真人立即認了出來，“這就是五行鏡，同古書上記載的一模一樣。”
集五行之力，造出一面鏡子。
可照萬物本源。
說起來是誇張了些，但白燦燦先前說的，倒也的確都能照出來。而他女兒的體質，在這面鏡子前，自然也是藏不住的。
真沒想到，本以為是失了蹤跡的東西，竟然在白道友手裏。
那麽他以前到底是誰，那個掌門？
想著，甄道友忍不住看了白燦燦一眼。
後者自然是一眼就看得出他在想什麽，笑瞇瞇道：“甄道友還是勿要多想，想破腦袋你也猜不出來的。”
甄真人立即道：“不敢，白道友與我有大恩，縱然我就是猜到了也不敢亂說，更別說還當真的沒有絲毫線索。”
“先前是在下冒犯，還請不要見怪。”
白燦燦道：“冒犯倒不至於，大恩也不至於，除魔丹是你花靈石拍的，你女兒的事就算我不提，三年後自然也能見分曉。”
“那怎能一樣。”甄真人道：“如今尚且不知是誰封印了小女的體質，那人又想做什麽，提前得知此事，對我們來說怎能不算是一個大恩情。”
甄安運等了半天，見他們還在說都要急死了，怎麽還不開始，快讓妹妹去照一照啊！
好在也沒讓他久等。
白燦燦道：“讓小姑娘過來試試吧，你們誰有興趣，也可以照一照。”
甄安運一聽這話，立即不讓妹妹先來，而是自己先試了一試。發現的確就跟照鏡子一樣，不會疼，這才讓甄嫣然過來。
五行鏡並不大，放在桌上人站在面前原本只能照到半個身子，但其實照出來的卻是整個。而且周圍會有光柱顯現，那代表著你的靈根……甄安運站在那裏時，顯示的是三根比較粗，一根較細的四靈根，跟他以往測出來的一模一樣，鏡面上顯示的，當然也是他本人。
但甄嫣然往這裏一站，鏡裏的影像立即就變了。仿佛她現在這個相貌是幻化出來的一般，真正顯示出來的人比她如今高了不少，也退去了嬰兒肥，粗粗有了大美人的坯子。
而旁邊亮起的光色，也證明了她的確是特殊體質。
甄真人平素也是很冷靜的一個人，然而這個時候卻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。分明一眼就能認出來的顏色，也非得慢慢的分一下，什麽顏色代表的是什麽，然後數到鏡子上的顏色，才緩緩道：“那是除魔聖體的顏色。”
甄安運根本沒註意聽前面的，就專註於最後一句，欣喜道：“所以小妹真的是除魔聖體？”
天知道他自己靈根不好他也沒覺得有多惋惜，畢竟事情已經這樣了。但妹妹生下來卻是個壓根不能修煉的，甄安運卻一直不能釋懷。憑什麽啊，兩個修行者生的孩子，只有那麽一小小小小點的可能是普通人，怎麽就不是別人，偏偏是小妹了呢。
這成了他的心病，如今得知事實其實不是這樣，小妹不是那個不幸的，反而是萬中無一的幸運兒，心中怎是一個高興能形容的。
甄真人也是激動得不行，連連對白燦燦和晏煜道：“這個情我甄某人記下了，日後銀月樓和白道友若有需要，盡管吩咐。”
甄嫣然也是特別高興，“真的，我竟然真的是除魔聖體，我可以修煉，我不是廢物。”
白燦燦跟晏煜對視一眼，不想打擾這一家子，準備先行離開。
白燦燦饒過去想要拿五行鏡，晏煜卻伸手攔下了他，自己過去取了鏡子。朝甄真人點了一下頭，然後就帶著白燦燦離開了。
甄真人回憶著剛才那副畫面，心說，估計是怕五行鏡照出白道友的真實面目吧！
但其實，
“不必擔心的。”出了門，白燦燦搶過五行鏡，照著自己的臉一痛照，“你看，他根本照不出來。”
說到底五行鏡也只不過是個法寶，而白燦燦卻是神器。在如今的修行界，能和他同等級的法寶根本沒有。
五行鏡照上他，瞬間就沒了用處。
晏煜道：“那也小心些為好。”
“知道知道。”白燦燦歡快的說：“以後我盡量註意，不過嘛……大多數時間以我的性格，是懶得想這些的。”
他說著停下腳步，看向一旁的晏煜，“所以你得幫我想著。”
晏煜沒忍住，摸了摸他的腦袋，縱容道：“好。”
這些你不想，懶得，或者想不到的事情，我都幫你處理了。你就只需要快快樂樂的，開開心心的想著吃就好了。
白燦燦笑瞇瞇的瞅著他，“呀，我可真是好運氣，撿了你這麽一個男朋友。”
“我也很幸運，能夠認識你。”
“那當然……”
兩個人漸漸走遠，飄散在空中的，是白燦燦得意而自豪的聲音，“畢竟我可是全世界都想得到的男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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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就算天階以上，劍生來就是需要主人馭使的, 雖然有些劍自己能夠動手，但實力嘛……
“發揮不出本身實力的一成。”
外面，劍宗宗主道。
在場的都是劍宗內部修為最高的一批人，自然對這些很是了解。知道一把劍能發揮出來的威力, 很大程度上是看使劍的人。
所以劍宗弟子練劍，練心, 戰時大多一往無前, 拋卻生死, 絕不後退。
因為你怕了, 你的劍就怕了，自然就更沒了勝的可能。
但縱然是他們, 也沒有見過這種單純只有劍的對戰。倒是白燦燦不是第一次見了，還在那裏點評！
“那天魔滅似乎很強。”晏煜突然說道。
白燦燦知道他指的是對付那個魔族的時候，於是解釋道：“他那時差一步就是仙器，正值緊要關頭，自然不一般。”
而且魔滅劍本就是殺魔族出身，兇性十足, 殺傷力本就比其他的劍要強。
他們這邊提起魔滅，外面的人也註意到了，“怎麽不見魔滅劍。”
一個知情者道：“聽說被奚語涵帶下山去歷練了, 現在人和劍都在秘境裏，還沒出來呢。”
有位長老忍不住道：“我發現我越是知道的多，越是猜不出來這位白道友以前是誰。”
眾人：“……”
“他還有什麽特色麽？”
“喜歡吃算不算？”有人說：“而且還很懶，據說正在研究，讓駱谷主練可以增漲修為的丹藥。”
眾人：“……”
劍宗的人都是一步一個腳印走到今天的，靠的是堅持不懈的努力，聽到這話紛紛有些適應。
白燦燦在裏面玩耍夠了，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。畢竟是別人的地盤，他也不好多呆，於是就跟晏煜又出來了。
雖然中途他們吃了不少靈果，但白燦燦還是餓了。
他就壓根沒辟股。
劍宗的人早就知道他這習慣，於是倒也給他準備了些吃的。一群已經幾百年沒吃過飯的人，圍著一張大桌子，面面相覷。
白燦燦從妖獸袋中取出玉盒，輕輕拍了拍裏面的蛋，說道：“妖蛋，我們要吃飯啦，你先看著，等你破殼出來之後就能參與了。”
晏煜忍不住看了他一眼，昨天不說好了要叫毛蛋的麽？
話嘮長老插話道：“這是……”
“昨天買的一顆妖族的蛋。”白燦燦解釋道：“我想著得給他起個名字，就叫妖蛋吧，比昨天那個好聽點兒。”
晏煜：“……”
眾人：“……”
這名字起得眾人都沒關註一下這竟然是一顆妖族的蛋而不是妖獸蛋。
話嘮長老幹笑道：“是該起個名。”瞬間又想起來，“最近怎麽不見你那盆含羞草了，以前不是可寶貝的麽，它有名字麽，叫羞草？”
晏煜渾身一僵。
白燦燦頓時大笑，險些笑倒到桌子下面去。
羞草，怎麽不是含草呢。
話嘮長老也跟著笑了，“我這不是看你的起名方式，猜了一下，怎麽，不叫這個？”
白燦燦笑著說：“我還沒來得及起呢。”頓了頓他又看向晏煜，“唔”他挑了挑眉，有些輕挑的說：“我總覺得叫羞草也不錯，當時怎麽就沒想著起個名呢，也不知道他喜歡不喜歡。”
“唉，晏樓主，你覺得他喜歡麽？”
晏煜：“……”
白燦燦又是一陣大笑。
劍宗眾人敏銳的覺得這其中應該有點兒事情，但偏偏不知內情，無從猜起。也只好在他們中間的人大多沒什麽好奇心，不然非得糾結死不可。
新改名為妖蛋的妖族蛋安安靜靜的呆在一邊，根本不為所動的樣子。
坐在白燦燦身邊的劍宗長老看了一眼，“這妖族的蛋怎麽沒動靜？”
“估計是前段時間嚇著了。”白燦燦說著就想起那個攤主幹的事情，十分的不滿，“竟然為了五十顆下品靈石，就把好好一顆蛋給染了，我最初還沒發現，要是早知道才不會好心想要留給他呢。”
“他要知道這是妖族的蛋，肯定舍不得瞎染色。”
話嘮長老道。
但奈何妖族的蛋在外看起來也是普普通通平平無奇，偽裝個雞蛋鴨蛋的因為太大了成功不了，但妖獸蛋卻是很容易的。除了妖族本身，以及一些親和力比較好又同時見多識廣的人，旁人根本認不出來。
白燦燦憐愛的摸了一下妖蛋，“可憐巴巴的，也不知道怎麽就流落在外了。”
“這倒確實。”話嘮長老道：“分明妖族很少出來與人修交流，族中幼崽新蛋也是看得很嚴的。”
白燦燦又摸了一下妖蛋。
“真是個小可憐。”
縱然好奇，但先前的神奇景像倒是也沒人提。一頓飯吃完，話嘮長老問他們要不要留下多住幾天，被晏煜拒絕了。
“甄道友還在銀月樓裏等著，我們還是先回去了。”
先前是劍宗這邊也是提前約好的，那肯定要先到這邊。如今劍山也已經去了，便是時候告辭了。
劍宗的人本也不是個怎麽愛客套的性子，聞言便不多說什麽，送他們離開了。
臨走前話嘮長老將晏煜拉到一邊，小聲道：“你……那個，先前他跟劍是怎麽介紹你的，你不會真信他是實話實說了吧！”
“我跟你說那肯定不是，中間肯定有事兒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晏煜說。
話嘮長老：“那你不問清楚？”
晏煜無奈的看了他一眼，嘆了口氣，“師叔，您是不是該找個道侶了。”
話嘮長老：“……”
等晏煜走了，他才伸手隨便拉了一個人，問：“他什麽意思，他這是什麽意思，自個兒有了道侶就瞧不起單身的了？”
被他抓了的這個也是個一心只有劍的，“我怎麽知道。”
話嘮長老：“……”
回去之後，他扒拉了一翻，在眾弟子中間挑出一個比較有經驗的。對方聽了久久無語，好半晌才說：“長老，那個……我不是晏樓主，不保證能猜到他是怎麽想的。不過我覺得，晏樓主和白前輩是道侶，是在談情，不是談事，自然不需要凡事清清楚楚，有一是一……晏樓主未必不知道白前輩沒說實話，但難道還能逼著他硬說麽？”
“而且總歸不是什麽大事，又不是要害人，也不是要損他的利益，有時候，這種時候要裝糊塗的。”
“最關鍵的是縱然好奇，忍一忍，以後總會有更合適的機會的。晏樓主又不是小姑娘，還能撒嬌鬧一鬧，非要知道。”
話嘮長老：“……”
你們找個道侶都這麽多彎彎饒饒的麽？
所以我不找道侶，還是我的劍比較好。
那邊白燦燦和晏煜起身回了銀月樓，行蹤很快就被人知道了，並報給了一個人。
那人坐在那裏，神態平靜，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，年紀稍大一些，還挺和善的修士。如果白翩遷還活著的話，就能認出來，這人不是別人，正是當初救她出蔔合門的包圍圈，又教了她血脈咒術的人。
“晏煜看樣子是要回銀月樓了，少主，屬下總覺得他們這是又要去壞咱們的事兒。”
被稱為少主的正是那白發白須的修士，對方沒搭理他這話，而是問：“還沒打探出來，姓甄的去銀月樓是做什麽？”
那個屬下自然是搖了搖頭。
臉色十分不好看，“不過那白燦燦實在可惡，壞了咱們幾次好事了，這回我總怕又沒好事。”
那少主瞇了瞇眼，問了句：“你說，他會不會是看出那小丫頭的資質了。”
“不可能，少主親手封印，誰能看得出來。”那屬下立即道。
“而且在這之前，他們應該是沒有見過的。”
那少主說了三個字，“拍賣會。”
“遠遠一眼，又能看出什麽。”那屬下道：“怕只怕這一回算是真見了，但他應該瞧不出什麽才是。”
他本來是該這麽肯定的，但偏偏白燦燦壞了他們幾次好事，讓他有些不敢確定。
“少主，咱們要不要……”
少主看了他一眼，警告道：“你不許多事。”
這才繼續道：“人修最是道貌岸然，咱們勿需多做引起天道註意，只要引著他們自己內亂便好。”
“可此時情況緊急，已經容不得我們再坐山觀虎……”
後面的話他沒說出來，已經被那少主打斷，“有人來了，你先走吧！”
此事悄聲無息的發生在世界的一個角落，暫且無人知曉。白燦燦當然也不會想到，有人已經忌憚他至此，覺得他出手就要壞人家的好事。
他們回來之前，先去了一趟喬家，將神廚接了一起。
至於喬子銘，由於這一次甄真人的到訪，讓他們沒玩幾日，便準備再給他一段時間，在家裏多住些日子。
臨行走，還去看了一眼喬家的那位老祖宗。
自從知道了這位的身份，喬家的人是再也不愁了，反而高興得很。又是大修祠堂又是加大供奉，還特意將廚房做得又大又敞亮又幹凈。
總之哪怕老祖宗已經不記得他們了，也要爭取讓對方過得舒適一些。
還每日讓一位喬家弟子過去給人家講這些年喬家的經歷。
“待遇不錯嘛！”白燦燦看完了當年主人的堂兄，這才把神廚一帶，跟著晏煜一起回了銀月樓。
一進銀月樓，神廚便鉆進了廚房。因著這兩日他並沒有跟在白燦燦身邊，對方吃的東西自然也不是他做的。神廚最是知道自家雇主的嘴有多刁，這時候肯定早就饞壞了，他得提前準備。
而白燦燦和晏煜，此時自然是去見了甄真人和他的一雙兒女。
段悟並不知道除魔聖體的事情，還在奇怪，“不知是來做什麽的，我問，他們只說是順路前來拜訪。但來拜訪的話師尊不在不該走麽，但他們卻留了下來。”
晏煜點了點頭。
旁邊白燦燦瞇了瞇眼睛，笑道：“看來也不傻嘛！”
他上次還以為人家是不相信，現在看起來應當也是寧可信其有，不可信其無的性子。之所以那般表現，是不想高興得太早。如今連段悟也不說，估計是就算最後確認女兒真是除魔聖體，暫時也不會爆露出去。
畢竟如果白燦燦上次說得是真的，那小姑娘就是被人封印了的，他們當父親兄長的還不知此人是誰，更不知此人目的為何。
反正肯定不是為了小姑娘好，不然沒必要不跟人家父親通個氣。
所以甄真人甚至沒有第一時間去接女兒，還等了一段時間，這才接了女兒，‘順道’來的銀月樓。
關鍵是只字不提除魔聖體的事情，無人知道他是來做什麽的。
就算那個封印了除魔聖體的人知道他們來了銀月樓，也只能猜測，無法斷定是不是這事發了。
甄真人被安排在銀月樓的客房處，白燦燦初來的時候還在這邊住過一段時間呢。
不過甄真人住的自然不是他那處院子，而是旁邊不遠處的另一個院子。院子裏還有個小秋千，他們去的時候，小姑娘正坐在上面，甄安運則站在旁邊幫她搖秋千。
瞧見他們進來了，甄安運立即將搖著的秋千停下，待小姑娘安穩下來之後，這才朝這邊而來，朝他們行了一禮。
“父親正在屋子裏看書，我這就去喊他。”
其實也不用了，甄真人已經自己出來了。
他心中其實還是十分急切的，只是顧全大局這才一直沒表現出來。如今見到白燦燦和晏煜，立即便趕了出來。
隨即看向段悟。
段悟多聰明一個人，當即便道：“師尊，我那邊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完，就先下去了。”
晏煜點了點頭，他便當即轉身走了。
到這時，甄真人才開口道：“上次白道友說是小女有可能是除魔聖體，如今我將她帶來了……”
說著招了招手，將那小姑娘招了過來，“這就是小女，叫甄嫣然。”
“倒是好名字。”白燦燦說。
說著話間，幾人便走向了一旁的石桌。晏煜見白燦燦又將那顆妖蛋拿出來放風，忍不住想，你知道人家名字好，那你怎麽沒想到給這妖族的蛋起個好聽的名字。
以後這要是出了殼，一聽自己叫妖蛋……不過想想，怎麽也比原來的毛蛋強不是。
這果然是不能比，一比就知道幸福了。
甄嫣然是個很乖巧的小女孩兒，長得很漂亮，眼睛很大，坐在那裏一眨一眨的看著你，實在是好看極了。
她今年已經十五了，但個子卻跟一般十二三的小女生差不多。不知道的人還當她是營養不良，但白燦燦覺得，估計這就是封印了除魔聖體的後遺癥了。
畢竟免受了那麽多苦楚，身體健康的同時，自然也有些成長上的緩慢。
“那可有影響。”甄安運立即道。
問完他才覺得不妥，如今父親也在，在坐的又均是長輩，他插話的確不太好。
“是我太心急了。”
“無防。”白燦燦也不在意，他跟喻子昂他們時更沒有長輩樣兒，“影響倒是沒有，不過封印一解，她所受的痛苦自然會加倍。畢竟先前壓制得太狠，更尤其她的個子還小，如果直接長到本該有的高度，光是生長痛就夠受的了。”
“不過也有些人天生長得慢，這個年紀也的確還很矮，如果是這樣的話，就不必擔憂這個了。”
甄安運的臉色立即變得十分不好。
甄真人慢吞吞的開口道：“我同她娘的個子都不矮，包括安運當年，都是同齡人中的大個子。”
按照基因來算，甄嫣然怎麽也不可能突然成了個矮個子。
所以……
事關自己女兒，容不得甄真人不多考慮。白燦燦和晏煜也只能提供建議，不方便替他們做決定。
甄真人想了一會兒，突然問道：“如果只等著她十八歲呢……”
“除魔聖體十八歲是顯形期，大概就是她才剛剛經歷痛苦，就差不多到了可以修煉的時候，中間差不多只有一夜的時間。”
“不過……”
不過那一夜恐怕是不太好過。
但相較於十八年的痛苦，還是有很多人選擇只痛苦一晚上的。
“那就十八歲。”甄安運到底是疼妹妹，“父親，我們也不急這三年，現在別說三年，就是三十年您也能護著我和妹妹。”
確實，如今已然全不相同。
如果是一年之前，自己尚未拿到除魔丹大乘，而且還命不久矣的時候，還得擔心自己死後女兒受了委屈。那麽提前激發她的除魔聖體，給她找個靠山才是最緊要的。但現在能選擇的機會分明已經多了很多……
“那就再等三年……”
“不。”甄嫣然突然開口道：“我想解除封印。”
甄安運立即道：“小妹，你何苦這個罪。”
甄嫣然搖了搖頭，“兄長，我羨慕旁人能修煉已經很久了。你不知道我得知這個消息有多高興，又怎麽等得了三年。”
“可是你縱然解除了封印，如今也是不能修煉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甄嫣然道：“我可以吃苦，但不想看不見希望。”
白燦燦一楞，看向甄嫣然。
乖巧又安靜的小姑娘這會兒卻十分的堅定，“不論什麽時候，有希望在，那就一點兒也不會覺得苦了。”
他總算是明白，小姑娘小小年紀，看著無憂無慮，但心思其實不少。估計她不敢肯定自己真有除魔聖體，怕大家一起白高興，怕弄岔了。總之就跟一個普通修士突然中了五千萬靈石的大獎，肯定要趕緊領到手，不然不敢相信這是真的，總覺得會有人一把將這好處給搶走了。
“其實不用這般麻煩，在不解除封印的情況下，讓你看到自己的體質，也並非什麽難事。”
白燦燦這話一出，就連甄真人都萬分激動，“白道友所言屬實？”
“當然。”
白燦燦說：“世間有一寶鏡，名為五行鏡，人只要往前面一站，是人是妖是魔一目了然，什麽靈根天賦自然也瞞不過鏡子。”
甄真人自然聽說過這面鏡子，而且，“這鏡子當初據說是某個中等門派的鎮派之寶，但後來該派糟難，掌門失蹤，弟子們也是死的死，散的散，後來世間就再也沒有這個門派，同時這面寶鏡也不知去向。”
白燦燦說：“在我這裏。”
當時他有一任主人機緣巧合撞上了這事兒，差點兒被當成那個門派的弟子砍了。好在有他幫忙，那任主人又機靈，這才逃過一劫。
而且順手的，還把這面鏡子給順走了。
對方飛升之後，五行鏡自然就是白燦燦的了。
白燦燦說著，將桌上的妖蛋收回了妖獸袋，又將茶水什麽的推到一邊，這才取出鏡子擺到桌上。
看到這面鏡子，甄真人立即認了出來，“這就是五行鏡，同古書上記載的一模一樣。”
集五行之力，造出一面鏡子。
可照萬物本源。
說起來是誇張了些，但白燦燦先前說的，倒也的確都能照出來。而他女兒的體質，在這面鏡子前，自然也是藏不住的。
真沒想到，本以為是失了蹤跡的東西，竟然在白道友手裏。
那麽他以前到底是誰，那個掌門？
想著，甄道友忍不住看了白燦燦一眼。
後者自然是一眼就看得出他在想什麽，笑瞇瞇道：“甄道友還是勿要多想，想破腦袋你也猜不出來的。”
甄真人立即道：“不敢，白道友與我有大恩，縱然我就是猜到了也不敢亂說，更別說還當真的沒有絲毫線索。”
“先前是在下冒犯，還請不要見怪。”
白燦燦道：“冒犯倒不至於，大恩也不至於，除魔丹是你花靈石拍的，你女兒的事就算我不提，三年後自然也能見分曉。”
“那怎能一樣。”甄真人道：“如今尚且不知是誰封印了小女的體質，那人又想做什麽，提前得知此事，對我們來說怎能不算是一個大恩情。”
甄安運等了半天，見他們還在說都要急死了，怎麽還不開始，快讓妹妹去照一照啊！
好在也沒讓他久等。
白燦燦道：“讓小姑娘過來試試吧，你們誰有興趣，也可以照一照。”
甄安運一聽這話，立即不讓妹妹先來，而是自己先試了一試。發現的確就跟照鏡子一樣，不會疼，這才讓甄嫣然過來。
五行鏡並不大，放在桌上人站在面前原本只能照到半個身子，但其實照出來的卻是整個。而且周圍會有光柱顯現，那代表著你的靈根……甄安運站在那裏時，顯示的是三根比較粗，一根較細的四靈根，跟他以往測出來的一模一樣，鏡面上顯示的，當然也是他本人。
但甄嫣然往這裏一站，鏡裏的影像立即就變了。仿佛她現在這個相貌是幻化出來的一般，真正顯示出來的人比她如今高了不少，也退去了嬰兒肥，粗粗有了大美人的坯子。
而旁邊亮起的光色，也證明了她的確是特殊體質。
甄真人平素也是很冷靜的一個人，然而這個時候卻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。分明一眼就能認出來的顏色，也非得慢慢的分一下，什麽顏色代表的是什麽，然後數到鏡子上的顏色，才緩緩道：“那是除魔聖體的顏色。”
甄安運根本沒註意聽前面的，就專註於最後一句，欣喜道：“所以小妹真的是除魔聖體？”
天知道他自己靈根不好他也沒覺得有多惋惜，畢竟事情已經這樣了。但妹妹生下來卻是個壓根不能修煉的，甄安運卻一直不能釋懷。憑什麽啊，兩個修行者生的孩子，只有那麽一小小小小點的可能是普通人，怎麽就不是別人，偏偏是小妹了呢。
這成了他的心病，如今得知事實其實不是這樣，小妹不是那個不幸的，反而是萬中無一的幸運兒，心中怎是一個高興能形容的。
甄真人也是激動得不行，連連對白燦燦和晏煜道：“這個情我甄某人記下了，日後銀月樓和白道友若有需要，盡管吩咐。”
甄嫣然也是特別高興，“真的，我竟然真的是除魔聖體，我可以修煉，我不是廢物。”
白燦燦跟晏煜對視一眼，不想打擾這一家子，準備先行離開。
白燦燦饒過去想要拿五行鏡，晏煜卻伸手攔下了他，自己過去取了鏡子。朝甄真人點了一下頭，然後就帶著白燦燦離開了。
甄真人回憶著剛才那副畫面，心說，估計是怕五行鏡照出白道友的真實面目吧！
但其實，
“不必擔心的。”出了門，白燦燦搶過五行鏡，照著自己的臉一痛照，“你看，他根本照不出來。”
說到底五行鏡也只不過是個法寶，而白燦燦卻是神器。在如今的修行界，能和他同等級的法寶根本沒有。
五行鏡照上他，瞬間就沒了用處。
晏煜道：“那也小心些為好。”
“知道知道。”白燦燦歡快的說：“以後我盡量註意，不過嘛……大多數時間以我的性格，是懶得想這些的。”
他說著停下腳步，看向一旁的晏煜，“所以你得幫我想著。”
晏煜沒忍住，摸了摸他的腦袋，縱容道：“好。”
這些你不想，懶得，或者想不到的事情，我都幫你處理了。你就只需要快快樂樂的，開開心心的想著吃就好了。
白燦燦笑瞇瞇的瞅著他，“呀，我可真是好運氣，撿了你這麽一個男朋友。”
“我也很幸運，能夠認識你。”
“那當然……”
兩個人漸漸走遠，飄散在空中的，是白燦燦得意而自豪的聲音，“畢竟我可是全世界都想得到的男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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